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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古代架空

 

* 連載日更

 

* 獨居山林的神祕暖男珍 x 很貓系的落魄魔君其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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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      古來征戰幾人回

 

一聲驚堂木拍下,說書先生此時說的故事流傳甚廣,特別為人津津樂道,即使說了不下數百遍,每次一祭出,總還是會吸引滿堂的聽眾,喫茶的喫茶,嗑瓜子的嗑瓜子。

 

故事杜撰了好幾個版本,變來變去的總是那些綺麗的情愛戲碼。

 

版本之一,魔君劍上的碧玉有靈,化身一位天仙似的美人,伴在神仙身側,在成神之前不離不棄。

 

版本之二,魔君意識不清時,手刃幾千野鬼,卻被殺心淹沒,開始禍害無辜生靈。最終在力竭之前,仙女下凡截住他的劍,平息了魔君似狂濤的怒火,救世,又引魔修煉成神,造福天地。

 

版本之三,魔君生前有一愛妻,在得知夫君征戰未能凱旋歸來後,不願獨活,以鬼之身尋到丈夫身邊,喚醒了殘暴魔君的神智。

 

諸如此類。

 

不變的是故事的主軸,這是一個神仙身前的故事,特別之處在於,這位在成神之前是位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君。

 

「一念成魔,一念成佛。在這之前是十里黃沙,他三十天的煉獄之劫……」

 

 

熱血濺沙,一匹匹戰馬在嘶鳴,刀光劍影,沸騰赤紅的天中紛紛倒下。生死早已不在將士們的考量中,每個人手起刀落,腦海裡只有一個字——殺!

 

戰場中央,有一人執劍,雪白的刀鋒削鐵如泥,所到之處無不是一道道血線,以弧形從劍身滑脫,不留痕跡。這樣的砍殺不知持續了多久,血液以他為中心,一圈圈灑落開來,在沙場盛開了一朵血花,像冬日裡的梅花,卻更要令人膽寒,更叫人徹骨。

 

像個熔爐一般,血腥混雜著滔天怒火,怨啊恨啊都在此處凝聚盤旋。無人料想,一場無回的戰役究竟會煉出什麼。

 

「將軍!西南的關口土石坍崩了,紮營的方向一片火光,沒有退路了!老趙也沒有回來!」一個將士沙啞著聲音在軍隊後方吼著,無人答應。

 

他等著,又喊了幾聲將軍,只見前方一片反射的熾陽,一個人躍上馬背,喊道:「沒退路就前進!殺出一條血路!!」

 

在眾將士的呼應下,他一雙鷹目落在報訊的人身後,待定睛瞧清楚之時,他瞠目吼道:「趙庸——!」

 

報訊的人一驚,回身看去,卻連人都未看清,倒是先看清了對著他們將軍拉滿的弓。箭矢破空而來,他一腳踏在馬背上,一躍而起,那箭便刺穿了他的胸膛。沒料到的是,還有一支擦過他的肩膀,射中了閔玧其的右肩。

 

眼看出生入死的兄弟替自己擋了那支要命的暗箭,從馬背上落下,淹沒在了人堆裡,他滿是血絲的雙眼又紅了幾分,滿腔的怒火從口中迸發,一瞬間無人能近他側,刀劍凌厲的走勢之間,一斬,就是一支手臂,一顆頭顱,一條人命。

 

一個個鮮活的生命,在無情的戰爭下消亡。昔日把酒高歌、抵背而戰的人們一個個在他眼前逝去,無能為力。

 

他倒下了,又爬起來,呼吸,心跳,都感覺不到了。

 

漫長的三十日後,他成了屍橫遍野中,唯一還站著的人。殺心和戾氣染紅他的雙眼,他便如此,就地成了魔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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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風襲向閔玧其乾裂的嘴唇,他會冷會渴會痛會餓,五官皆有感,卻無法死去,但猩紅的雙目中了無生趣,再不復往日光彩。

 

他在荒漠中走了很長一段路,所到之處盡是荒涼,又是烈日,又是刺骨寒風。他像一尊提線木偶,走著走著才終於走到一片林子裡,所有生物本能地避開他。所經之處,枯的枯、死的死,他畢竟殺人太多,滿身的戾氣會慢慢殺死一切近身的活物。

 

他太累了,路經一處時被樹根絆倒。看著眼前白色的小花兒逐漸凋零,他輕輕闔上眼,再也沒有起來。

 

也不知過了多久,感覺有個堅硬的東西一直戳著他,見他沒有一點反應,依然不厭其煩地戳著,閔玧其倒是被煩得要命。

 

勉強睜開似千斤重的眼皮,重重疊疊的人影等了一會兒,聚成了一個,他定睛一看,是個書生樣貌,卻沒有書生氣息的男人。

 

這人相貌十分英俊,清明的眼看著他,像一汪平靜的湖水。他穿著十分簡樸,身後揹著一個大簍子,幾株草拉拉雜雜地橫豎其中,而戳著他的,正是男人手裡拿著的樹枝。

 

「喂,你怎麼躺在這裡?」

 

閔玧其心想,可能真的太累了,自己才沒拿刀砍他。

 

「我該回家煮飯了,你吃嗎?」

 

閔玧其動了動身體,身上的骨頭喀嘎喀嘎地響,像是許久未動過的樣子。慢慢找回手腳的知覺後,他第一個動作是摸向身側,見一把劍還好好地別在腰側,他整個人頓時鬆了口氣。

 

再抬眼,男人舉起雙手護在身前,像是準備隨時接招,顯然是怕閔玧其是要抽刀,一暴起就要砍了他。

 

當然他沒這麼做,而且還亦步亦趨跟著他回去了。

 

這天知道了他的名字——金碩珍。

 

 

(TBC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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