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ona的違章建築

終於上了隱藏tag（#飛咻）。請放心不會有線路不定的問題，是珍糖就是珍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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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夕陽依舊是暖黃的，風是柔和的，沒再奔跑的人，心臟卻依舊劇烈鼓動。

　　金碩珍覺得自己很像做錯事準備挨罵的樣子。對於最後的未知數，他設想過種種可能。本來單方面的給予若求他人回報的話，便不是單純餽贈，而可能是成為負擔，對於他的感謝，金碩珍不敢多想。知道他是自尊心很高的人，這麼做不一定對他最好，但權衡得失之後，金碩珍還是選擇相信這樣更好。在閔玧其知道是他插手之前，他們可以把這件事當作是老天有眼。法網恢恢，疏而不漏。管他人閒事從來不是他擅長的，但閔玧其早已不是他人。

　　像是在金黃的暖陽中溺水，光灑落在空間的每個角落，將一個坐在床邊的背影緊緊包裹，他沒有掙扎，看起來異常平靜。當金碩珍打開閔玧其的房門，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。那一瞬間有一股難言的窒息感，充盈著胸口好像有什麼呼之欲出，再深吸一口氣卻只會發現心臟發疼，就像溺水。

　　在閔玧其有所動作之前，金碩珍沒發覺自己正屏息以待，直到一聲輕笑將他們拉到岸上。那人微側過身，臉上表情本就很淡，又被太過歡喜的夕陽打散，令人看不清那一點弧度的真實性，只是他總是蒼白的臉好像也染上了粉橘，不再是死寂，而變得生動，金碩珍突然就覺得夠了。光一下像是水又像是火，這下燒灼了進來。進來哪裡他也不清楚，但是熱度很真，引燃了不知名的引線。

　　「哥……」多日未曾說話，閔玧其的聲音聽起來像樹葉間的廝磨，又像海水滾過沙礫「你竟然用寵物監視器……」

　　聽到他的聲音，金碩珍險些繃不住臉，還是故作委屈嗔道：「我能怎麼辦啊，你比魚糕魚餅更需要人擔心啊！」事實是，手機早就被閔玧其棄置好幾天了，打電話給他也不一定會接。在魚糕控訴金碩珍多日的心不在焉時，他才靈光一現想到了這個好辦法。整場判決的會議都是透過早上放在閔玧其床邊的寵物監視器轉播的，不聽還不行，令人好氣又好笑。

　　閔玧其沒有繼續說話，金碩珍也不問。縱然想知道閔玧其的想法，但一時半會間也許他理不出思緒，而再多問，金碩珍也怕自己露出太多馬腳。

　　想著別的事，腦袋裡的空間好像就不夠了，放任習慣而為，也放任憑心而行。金碩珍騰出一隻手，走近了就摸了摸那頭薄荷綠髮，動作極其自然，讓自己也覺得習慣得荒唐。

　　一個偌大的魚缸裡如果只養了一隻金魚，每天悉心照料，牠究竟會不會感覺快樂？孤單？或是無知無覺，就只是悠悠擺動尾鰭穿梭水草間終其一生？以前在老家時，茶几上就放著這樣一個魚缸。閔玧其那時候已經是半大的孩子，有時候老愛盯著那隻魚發呆。他沒有問過為什麼只有一隻魚，他會不會想要同伴，類似一般好奇小孩會問的問題，只知道給了他們家這缸魚的隔壁爺爺神叨叨地說這便是‘禪’，若是能真正領悟了，便能超脫一切煩憂，心靜不執著外物。

　　大人們大概是沒人懂得，只是覺得這很有禪意很奧妙，似懂非懂糊裡糊塗地就收下了。直到那隻魚死了，水草都爛了，綠苔覆石在乾枯後依然膠著成色，也沒人真的悟出什麼。也包括閔玧其。

　　而不知怎麼的，這幾天當房門被打開，然後看著那個人總在他眼前晃悠的身影，就會想起那隻金魚。

　　他到底是活著卻又像死了。晶透的水和玻璃隔絕了一切，也許有人會憐愛，會有人觀望，可是為了呼吸，為了安於生命，他的迫不得已和無可奈何，卻永遠將自己關在了水中。

　　是不是曾有那麼一刻，當那隻魚靠近他貼著玻璃的手掌游弋時，覺得這一切可恨過。想要掙脫這無聊禪意和一切空寂，讓自己落於凡俗，容於塵土。遺棄安於角落的自成一格，然後納一切煩憂，執著那雙溫暖的手，不讓他輕易離去。

　　閔玧其沒有躲開。以前害怕承受他人的溫度和重量，沒想到如今卻為此感到欣喜。比起言語，此刻的他的確更需要這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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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春暖花開正是蝴蝶雙飛西園草的好季節，尤其前陣子遇上情人節，金泰亨沒少一陣躲。很奇怪怎麼有這麼多女孩子氣勢洶洶，彷彿勢必奪魁，更有人不介意當野花，只求一採摘。說奇怪是因為，金泰亨在傳聞中是有個在老家大邱遠距離，青梅竹馬的小女友的。

　　但就仗著那聽起來就極不可靠很有希望的，令無數情侶聞風喪膽的三個大字，遠距離。是刷掉了大半女孩只是遠觀，但還是有那麼些很是堅持的。若是她們知道所謂青梅竹馬根本不存在的話，那還得了，所以金泰亨為什麼要如此造謠。說到底他是個相當純情的人吧，實際上是真的有個喜歡的人，但沒讓任何人知道。他想，謠言止於智者，也只需要止於那個人就好了。

　　又是一次來自身邊好友的刺探，關於大邱小女友的虛實。最後當然還是以金泰亨精湛的演技和跳躍式的說話方式取勝，彎彎繞繞的就把人的思路給帶著走了。這次的對話中止於金泰亨瞠亮的眼睛，他像其他人一樣，死命盯著好幾天不見的人看著。

　　他消瘦了許多。除此之外入眼關於他的每個細節，似乎都跟分別那天差不了多少，即使金泰亨明白有很多東西變得不一樣了。

　　他總是盡力重疊他們的座標軸，在這天，他卻只能待在原地。

　　跟不上了，不能跟上。

-----------------下回待續----------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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